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走近某品牌线下店，指明要买一双跑鞋——最近偶尔跑一跑步，需要一双舒服的鞋子。
一位略上了年纪的店员迎上来，知晓了我的需求，开始对着两排货架指点*：诸如那双蓝色的是最新款，这款最近买的人特别多，还有特别优惠的活动……我一向不喜欢这种过年问候式的亲切介绍，尤其是当母亲和店员两人都如此的时候，对话大概就是下面的画风：
店员A：这双特别有活力，用的是我们牌子最新款的科技balabala
我妈：这双不好看，灰不拉叽的太老气
（我：这双还勉强能看吧，比旁边的奇怪老爹鞋好多了
我妈：你看这双你喜不喜欢（随手拿起旁边的黑白色老爹鞋
我：不要（摆摆手
我妈：那你自己挑吧
店员A：对对对，让孩子自己看看
我背着手开始转来转去自己看鞋，不过半分钟以后再次重复一遍上述过程，直到我找到自己喜欢的鞋。不过很不巧，这双号码店里只有一双，但却因为长时间摆放在外面做展示，鞋面稍微有些发黄，不知道能不能刷掉；可我确实喜欢这双。于是店员A开始尽力解释这种污渍只是尘土，能轻易地洗掉，还给打了折扣。
我有点动心了，心想要不就买鞋来，反正自己穿鞋也会穿脏，污渍即使不能完全洗掉也不太影响，这时店长走了过来。
店长：我先告诉你，这个发黄肯定不能洗成和原来一样啊，我丑话说在前头。
店员A：不是，这就是摆在外面沾了点土，好洗！
能看得出来，或许是为了提成，这个店员很想做成这份生意，但店长这么一说，我和我妈有些犹豫了。店员A试图尽力解释，但被店长两句话呛回去了。
店长：这个人刚来了两个月，什么也不知道，我跟你说……
刚才的店员A也没什么辩解的余地，只好像个做错事一样的孩子低着头，但她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啊。
最后商定的结果是，店家从其他的分店调货过来，看看另一双是否干净一些，约好第二天上午去取。说好了，我们就要往外走。店员A又拦住了我们，举着胸前的二维码牌子，让我扫一扫加她个微信，好随时通知我们，被我妈婉拒了。
她看起来有点失落。
不知为何，我仿佛从她的境遇里看出，她好像不太受店长的欢迎，没做成本属于她的生意，或许这一笔提成又泡汤了。我有些于心不忍，又的确讨厌那个咄咄逼人的店长，于是稍稍提高音调说：
"明天来的时候，还找你拿鞋啊！"
这个店员愣了一下，然后异常高兴，"好好好！"店长也有点酸酸的，没说什么。
我也不太清楚这些零售店的运营套路，不过我干了一件我认为正确的事。